【實習日誌】教書機器

在我大學畢業的前一年，也是我修教育學程的第一年結束，第一次聽到一個名子「劉安婷」，她是「為台灣而教」（TFT）的創辦人，2016年時在成大給了一個畢業致詞，說了她大學時去美國的監獄當老師的經驗，那時她問自己：

「你這麼一個幸運的人，你拿這個幸運，做了什麼？」

好幾個禮拜，好幾個月。

我坐在教室最後面，以一個似老師而非老師，似學生又不完全是學生的身分，看著台上的老師們，偶爾會竄出這樣的問句，深處的自己在逼問著自己。

你，為什麼想要教書呢？

你，究竟想成為怎樣的老師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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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覺得台上的老師很像演員，把一個老師演得很完美，一堂課演得很豐富，該講的有講到，故事、邏輯都很順暢；有時候覺得像一個演奏家，起承轉合、抑揚頓挫，可以把氣氛經營得很好，一堂課想要有溫馨的感覺就溫馨，想要嚴肅就嚴肅，這樣也很厲害。

有人說老師像擺渡人，送學生過去再回來送下一批，也有人說老師像訓獸師，把學生教到某個目標你就成功了。

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的輔導老師，老師，你曾經有機會成為一位科學家或是導覽員，為什麼後來還是選擇了當老師？

「就是職志阿。」

天啊，聽也聽不懂XD。

還有一次，在補習班打工之後，主任把我留下來談話，他也問：我們要的是什麼？教的好？那還不如叫學生去看教書十幾二十年的王牌老師的影片，人家教幾年？你教幾年？怎麼拚得過人家？

而且說真的，那些老師都教得非常之好，簡直比綜藝節目還好看，高潮迭起、歡笑不斷，也重視知識內涵，畢竟補習班還是得顧成績，所以我們怎麼練頂多就練到頂峰，跟他們教的一樣好已經很了不起了，但這個教得很好、教得很猛的樣子...

跟機器人有什麼差別？

所以請回答，為何而教？我們要的是什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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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陣子，很喜歡看一位youtuber「李永樂老師」，老師是個中年男子，講話方式平平淡淡，教書方式走傳統講述+黑板，一個看起來就容易睡著的科普頻道。但因為標題吸引人，就勉強點開來看了，沒想到一看驚為天人，從經濟學、到物理學、到宇宙學，把艱深的科學知識講得淺顯易懂、融入生活，有一陣子不可自拔的連續把影片看完。

某天李永樂老師發了一部影片「我為什麼當中學老師？」，我立馬點進去看，有段非常經典，摘錄部分下來分享給大家：

3'28''

當時這位校長他問了我這麼一個問題：「中學老師是個非常辛苦的工作，而且工資還不高，你還願意來嗎？」

這個問題其實是很難回答的。

如果我說我看中的是北京戶口，而且有寒暑假，然後我在偷著去做家教，這樣就可以掙錢了，這就顯得很庸俗；那如果我說我不在乎工作辛苦，我也不在乎工資低，我就是要做人類靈魂的工程師，就顯得很虛偽。

所以這個問題究竟要怎麼回答呢？

當時我的腦子裡閃現出法拉第的故事，

只上過兩年小學的法拉第，年輕的時候自己在家裡看書做實驗，後來他看到報紙上大化學家戴維招實驗室助手，於是就來到了戴維的實驗室，戴維問他：「我告訴你，年輕人，科學是很辛苦的，而且沒有多少回報，你還願意來嗎？」

法拉第當時是怎麼回答的：

「我覺得科學本身就是一種回報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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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有人告訴我，一個人的成長有四個階段：

第一階段「黑白」，認為世界上不是「對」就是「錯」，帶著敵我意識和他人相處；
第二階段「彩色」，已經知道除了是非對錯，還有很多價值選擇，每個人取捨不同，沒有絕對的對錯，能看到模糊地帶；
第三階段「變色龍」，因為知道世界上存在各式各樣的人，所以見人說人話、見鬼說鬼話，已經能夠圓融變通的和各種人相處得當；
最後一個階段則是....「光芒」，知道世界上存在各式各樣的人，但自己的內心存在著絕對良善的中心思想，因此不斷的發出光芒、讓他人感受到溫暖並影響著他人。

耀眼、閃爍著光芒，在我心中浮現的是這樣的老師。